这天底下别人都是争着做太子,就算是自己做错了事情,也都是极力弥补,不希望皇上撤掉自己的太子之位。怎么宣王居然主动要皇上将这太子之位拿走?之前皇上在那么多证据之前力保了太子,将宋之扈都贬了官,太子此番皇上之前的好心不是都白费了吗?只怕皇上这番便是要动怒了!
众臣听闻顿时噤若寒蝉!就着皇上沉声说道:“看看这朝堂之上,朕的肱骨之臣,你们就是这般辅佐朕的?朕病重的时候太子不辞劳苦,料理朝中事务。今日朕病愈之后第一天临朝,太子就被逼请辞!诸位倒是给朕一个主意,这太子日常的事务谁来做?你们若是以后都能将这些事情处理干净,朕现在立刻便准备太子的请辞!”
大臣们面面相觑!皇上这话谁敢接啊!接着不就是明摆着自己要当太子吗?当机立下,朝堂之上呼啦啦跪下了一大片,众位大臣齐说道:“皇上息怒!皇上息怒!”
“息怒!你们要朕息怒!朕如何息怒?朕刚醒来便听闻太子诛杀湛王的谣言,今日朕刚临朝,太子便被舆论所逼引咎辞职,你们倒是让朕如何息怒?江南水患,西南蝗虫之灾,这些事情都是太子在替朕分忧。你们若是真的有心,便给朕推举一位可以帮朕分忧之人!”
皇上越说这语气越是凛冽!他的声音响彻在朝堂之上:“站在朝堂之上都是朕的肱股之臣,救灾御敌的时候不见你们站出来,现在这种事情你们倒是会议论!朕倒是不知道,真的朝堂是用了一帮长舌妇!”
这话说得不可谓不狠!换言之若是众位大臣敢以此说事,那就是长舌妇!不配在朝堂议政!朝臣听闻,便知若要平息皇上内火,还是要太子出言收回请旨。一位大臣说道:“臣等请太子以国事为重,切勿被谣言困扰!”
“臣等请太子以国事为重,切勿被谣言困扰!”其他的大臣附和道。
湛王看着这些摇摆不定的大臣,又望了一眼龙椅之上的父皇,朝着李诵行礼道:“王兄,臣弟也相信这事情定然是奸人所指使,目的就是为了离间你我兄弟二人,让我们无法为父皇分忧。”
李诵听闻,饶有深意地看向了李湛,说道:“多谢三弟信任。”说完看向了诸位大臣,又看向了高高在上的皇上,跪了下来,叩首之后回道:“儿臣愚钝,竟然中了奸人的离间之计,让父皇因此动怒,实属不该。请父皇责罚。”
皇上听闻,这面色渐渐好转一些:“湛王府被刺杀一事,自有大理寺调查,若是真是太子所为,朕绝不姑息,谋害湛王,诛灭九族。”
“吾皇万岁、万岁、万万岁!”众位大臣齐呼。在众人看来,这个调查的结果看不看都一样,要么就是真的是他人所为,要么便是有个替罪羊。总之太子殿下不会再是凶手。
“从今往后,朕需要静养,太子依旧监国,除非十分紧急重要之事,凡事皆由太子处理。退朝!”皇上说完,便起身离开了朝堂。
诸位王公大臣都在朝外走,只有李湛站在那里,看着散去的朝臣,袖子中紧握的双拳压抑着内心的愤怒!
袒护!公然地袒护!证据确凿的案子还要再查,这不是在帮李诵开脱还是什么?父皇不仅仅没有责罚,甚至连一句训斥都没有!凭什么?
李湛昨日听闻宋之扈被贬官,皇上不肯处罚李诵的时候是愤怒,但是也仅仅是愤怒和不甘!今日亲耳听到父皇这样的袒护,除了愤怒之外,心底的一阵凉意骤起,心口还有一些隐隐约约的疼。同样都是儿子,为何竟然这般大的差异!
此事落下帷幕,京兆府宋之扈将案卷交给甄昱的时候,叹息说道:“其实此案证据确凿,实在不明白皇上为何还要让大人重新调查。”
“因为案子根本没有破,这个事情不是宣王做的。”甄昱随后说道。
宋之扈苦笑一声,他戏谑地看着甄昱,问道:“大人原来也这般偏帮,是因为皇上的原因吗?”
甄昱黝黑的面庞之上看不出什么表情。他将案卷收了起来,只是淡淡地说道:“我有这样的判断是因为我长了眼睛。宣王能成为太子,真的是全凭着自己是皇长子?嫡子?宣王府的暗卫可是太子的精锐,若是京兆府的那些官兵就能将他们逼到去自杀,那西北军早就被匈奴打得落花流水了。你京兆府的侍卫如何能是宣王府暗卫的对手?就连大理寺的几名高级捕手都未必能在他们手里讨得到好处。这一看就是别人做的局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宋之扈还想说这些物证都确凿,抵赖不得啊!
甄昱哪里还容得下说些什么,只说道:“可是什么?今日你差点让储君被奸人所害。若不是皇上是个明君,你便是判了天大的冤假错案!皇上只是贬了你的官职,你还不知足吗?做事长点脑子!”甄昱实在不明白,这个宋之扈这样子一个榆木脑子的人,背后也没有什么势力,到底是怎么坐上了这京兆府尹的职务?
宋之扈听闻,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,有些羞愧,也为了昨日自己在玉乾殿的那些言论感到害怕!若是昨日皇上将自己杀了,只怕自己也是死有余辜!今日居然还有命活在这个世上已然是万幸!
宣王府里,李纯将李钟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李诵。李诵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知道了?”
“父王,您怎么一点都不惊奇?”李纯觉得这事情事关父亲的名誉,父王怎么能这般云淡风轻。
李诵抿了一口清茶,说道:“因为父王早就知道了。能拿得到宣王府暗卫的佩剑的人,必定是宣王府的主子。这事情除了沈频儿没有其他的人做得到。”
“殿下,这个事情要不要告知甄大人,也让他有个方向。”萧洛菲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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