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徒二人回到山上的时候,天已经大黑。这个时候,师父应该已经睡了。昂德不想打扰师父休息,便准备第二日一早再去拜见师父。
清晨,在云济堂之中,白云山人,一袭白袍,身姿挺拔,白发整齐地用玉冠束于脑后,容光焕发地坐在太师椅上。这样子就好似上古的仙人一般!
昂德将这次祭天的情况和师父简单地描述了一番,并且将在半山之上遇到了莫言的事情也一并讲给了师父。
白云山人从刚才的话音之中,听得出来昂德心中的怨念。开解道:“你若是不想在王城里呆着也无妨。苗王管理苗疆三千民众,自然很多感情也不会宣泄于外,但是并不代表他心中没有你。你若是因此而心中有怨,折磨的便只是你自己。”
昂德听闻师父的教诲,恭敬地说道:“师父说的是。徒儿铭记。徒儿觉得自己山上修行也已经十载,之前师父便有想过让徒儿出山去游历。徒儿现在想遵照师父所说,找一处地方开一处医馆。”
白云山人这才缓声说道:“你学艺十年,是应该下山了。医术精妙,博大精深,但是却是要治病救人,这才是根本。你寻一处地方,保佑一方百姓,这才是正道。”
“多谢师父教诲。”昂德带着厌离退了出来。他收拾了自己的行囊,辞别了师父之后便下了山。
一路上,昂德心里也没有主意,这么多年在山上带着,离开了去哪里呢?
他就随心而走,一路朝西,走到了贡嘎,听闻当地有一座雪山,他想起了师父的白云山,觉得这是个好地方。
贡嘎的寨子本就偏远,想来也算是个安静之地。昂德说道:“厌离,我们就在贡嘎这边如何?”
“这么偏?”厌离有点怀疑昂德眼光。这师父长得一副玉公子的模样,怎么选个地方就选得这么偏远?这以后要吃个好吃的,都要出去十几里找个大的镇子才能吃得上。
“嗯,正好利于静心。”昂德说道:“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来。明日里再去买处宅子。”昂德说道。
“师父,我们从一个山上下来,本来以为能去热闹热闹,你这又选了一个山上。我觉得这辈子,我是没指望了。”厌离有些泄气道。
昂德说道:“这次权力给了你,你来选择我们医馆开在什么地方?如何?”
“师父,那你呢?”
“这旁边是座雪山,听闻还有个冰湖,师父想去看看。”昂德说道。
本来厌离还以为自己得到了一项权利,原来是师父懒得选地方,这才让自己选。他一脸的不情愿道:“师父,你就不怕我被别人骗了?”
“骗你有用吗?你又没有钱,只是去找房子,最后还不是和师父谈价钱?”昂德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,指着前面的客栈说道:“就这个客栈吧!我看着镇子上也就这么一家。”
两人住了下来,这客栈的小二听闻两个人是要在镇子上开医馆,开心极了!他忙不迭地给昂德介绍起这个小镇子。小二说道:“您是大夫,若是能在我们山寨里行医,明日我们便和土司说,您这地方不用去买,我们给您建一个!”
昂德原来的计划被打乱了。他们第二日便见到了土司。这个镇子不大,是个小土司,这人并不认识昂德。昂德隐去了自己苗王王子的身份,只说了自己白云山人的徒弟,游历到了这里觉得这里民风淳朴,想要在这里行医。
土司听闻,更是开心,他再次将贡嘎介绍了一番,便让昂德他们暂时住在了土司府的客房之中,等着医馆建好之前,他们都可以在这里住下去。
这种待遇倒是让昂德有些不好意思。他说道:“这实在是太打扰了。既然您这般盛情,我也就从明日开始去准备药材,争取早点开始看诊,以回报土司一二。”
“昂德大夫,您实在是太客气了。”土司虽然客气,但是他还是接受了昂德建议,昂德看诊的消息在山寨之中传开了。
这几日便开始有人来土司的府里来问昂德什么时候能看诊。昂德用了五六日的时间,将平时的常用药材准备好了,这才开始看诊。
从看诊开始就忙碌了起来。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,昂德的医馆建好了。他终于有了自己的一个地方。这日搬到医馆之后,昂德莫名地有了一种心安的感觉。他问道:“厌离,这就是我们的家,感觉如何?”
“嗯……”厌离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医馆。前堂看诊,后面还有个小院,有休息的屋子还有厨房等,都准备得挺齐全的。他这才说道:“虽然这个寨子小了一点,但是这里的人不错!这院子也不错!师父,这就是我们的家!真好!”
“嗯。之后我们便在这定居下来了。你要帮着师父一起将这个医馆开好。”昂德说道。
医馆开起来之后,昂德抽空便去看雪山。贡嘎是个神奇的地方,寨子里还是绿树成荫,但是这雪山冰湖周围便是一片白皑皑的世界。白色的冰雪就好似让一切静止了一般。昂德走到了冰湖旁边湖滨云杉环绕,雪峰辉映,湖水清澈,晶莹如玉。
昂德心想:果真是个好地方。如果在旁边有个庄子,生活在这里一定不错!昂德想到这里,便开始张罗着准备建立自己的庄子。
一年的时间,昂德的庄子建好了。他的医馆也渐渐地有序运转了起来。现在有些普通的病症,厌离已经可以看诊了。他的医馆之中又收了两个孤儿。这两个人便在医馆里打杂,帮着厌离做事。
昂德很快便远近闻名,周边寨子里的有些人都不辞辛劳,要让昂德帮他们看诊。昂德很快便远近闻名,周边的百姓都想着来他的山下的医馆里来看病。昂德每个月会有二十天看诊。在二十日至月底的日子,昂德便是要和厌离他们准备药材,去山上采药,外面去采买,然后将药材晾晒,切片。而这段休息的日子,昂德也总会在冰湖边的庄子上住上几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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